英国皇家学会在声明中说:科学世界需要全人类尽最大可能贡献其全部的智慧,太多有潜力的科学家被包括性别在内的偏见埋没,我们必须为此做些什么。
历数过去一周最倒霉的人,蒂姆·亨特肯定榜上有名。即使在遥远的中国,各大新闻网站上,这位诺奖得主被迫辞职的消息,以及他那条令人震撼的实验室“男女隔离”的言论也成了科技新闻的热门。即使看客们并不知道他用来得到诺奖的“细胞周期中的关键调控因子”究竟是何物,大家仍然对这事儿津津乐道。
追溯源头,这个席卷了中西科技新闻战线的热点最初只是6月8日下午4点多的一条推特。当时,伦敦城市大学科学新闻研究生项目的头儿,库尼(Connie St Louis)女士在推特上推了一条自己在世界科学记者联盟大会午餐会上的见闻:为什么英国人今天如此难堪?一场由韩国的女性科学家和工程师组织赞助的午餐,生生让英国皇家学会会员蒂姆·亨特给搅了……他居然站起来说:他一直有个男性沙文主义者的名声,“我和‘女孩们’相处有些困难”,“有她们在实验室,会出现3种情况:你爱上她们;她们爱上你;当你批评她们时,她们就哭。”“我更喜欢单一性别的实验室。”
这条推特下面的转推大概只有六百多条,不过,这些转推几乎都来自世界各地的大V——专业人士及专业机构。不出意外的,这条推特被推给了英国皇家学会(@royalsociety)。6月9日,英国皇家学会发表声明《科学需要女性》,声称自己与会员蒂姆·亨特歧视女性科学家的言论无关。考虑到英国皇家学会的现任主席保罗·纳斯(Paul Nurse)与蒂姆·亨特是数十年的好友,并曾分享了2001年的诺贝尔奖,这真是个令老亨特心碎的消息。然而,推特上,却仍有人对此并不买账,“撇清有什么用,应该把他开除……”
上周三,亨特参加了BBC的节目,解释说自己只是在开玩笑,又表示所谈到的与女性科学家之间的问题是真实的。
“这是真的……我曾经爱上过实验室里的女孩,实验室里的女孩也爱上过我,这对科研造成很大的干扰,因为在实验室里公平竞争太重要了……”
这解释,真比不解释还糟糕。《卫报》干脆出了一篇《蒂姆·亨特的诺奖背后的女性科学家》,“亨特把女科学家称为‘女孩们’,像是在暗示,她们不成熟,没有能力从事任何严肃的学术问题……”
有意思的是,这次,很少有人去讨论,顶尖的科学家中,女性比例偏少的事实。
从性质上来讲,老亨特不合时宜的笑话与哈佛大学校长萨默斯当年歧视女性的言论,或是沃森人种歧视的言论有本质的不同。也许,亨特是太老了,他已经72岁了,像这样的玩笑在他年轻时候人人都讲,不过,他照样得为此付出代价。
值得亨特庆幸的是,他所有丢掉的职位都只是虚的。也许他需要思考的只是,在这个已经不乏女总统、女大学校长的世界,该如何重新学会尊重女性,她们不再是女孩儿了。而这场网络的讨伐,仅仅是一次以政治正确为名的“网络暴民运动”吗?至少,我们得承认的一点是,亨特的言论是毫无疑问的性别歧视,他理应受到严厉的批评和嘲讽。这应该也是给其他还不是这样老资格的公众人士的一个小小的教训。


